-sjlzwd（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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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ucky的第四轮烤鱼也完工了，总算这一次Steve吃饱了，给他剩了两条，Bucky微笑着收了工，也开始解决他的晚餐。

Steve有点不好意思:“你不该做的这么好吃的。” 他红着脸，揉着肚子向后躺倒在地上，满足的无以复加。

Bucky指着装鱼的小筐笑：“所以，我忙活一下午，抓了一大筐鱼是有原因的。”

 

Steve无法反驳，经Bucky提醒，他又想起下午拿鱼篓遮着自己的蠢事了。他以手扶额，再一次怀疑自己下午是发什么疯。

 

Bucky欣赏着他的窘迫慢慢吃完了鱼，开始收拾残局，他指着火堆示意Steve负责熄灭，自己把两个人吃完的东西收起来，丢到垃圾统一处理的地方。

 

Steve干活干的很来劲，这有种一家人一起做家务的感觉，让他感觉踏实，他很喜欢。

 

等到两人终于收拾好，回到屋子里，Bucky让Steve席地而坐，递给他两个盒子，一个白色，一个黑色。

 

Steve好奇的看着，两个盒子都相当精美。

 

“这是什么？”

 

Bucky示意他打开：“白的来自你的老相识Nick Fury，黑的来自T’challa陛下。”

 

T’challa给Bucky东西，Steve还能想象，但Nick是怎么和Bucky有了联系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听到他的名字就让Steve有一种莫名的警惕。

 

他先打开了黑色的盒子，是一条狼牙项链。

 

Steve看着Bucky。

 

“T’challa陛下授予我白狼的称号，正式认可了我在这个国家的国民身份。而因为我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收容的第一个白人，Shuri帮我做了这个。”他把项链拿出来，戴在脖子上，项链就像一个光幕向上下两个方向延伸，成为了一件银白色的战斗服。

 

“防弹，也防爆破，耐高温，虽然不是振金材料，但是可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Bucky解释。他演示完成，摘下项链放回盒子里。

 

“他们需要你做什么？”Steve问。

 

凡事皆有代价，Wakanda已经给了两人足够的帮助，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你知道，Wakanda已经作出了对外开放的决策，T’challa陛下担心在这个开放的过程中，会有一系列的安全问题出现。他请我负责训练他挑选的近卫，形成一个可以胜任间谍战的影子部队。他们封闭已久，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无论是信息收集，外部的间谍的甄别，还是对外渗透，都没有实践过。另外，他们的职责还需要保护Shuri公主的尖端科研成果，排查各种走私和偷窃渠道，避免出现更多克劳这样的振金大盗。”

 

这很好。

 

Steve心里涌动着欣慰和感动，Bucky太需要一个新的定位和一个新的开始了，他为美国效力，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折磨后，却被他深爱的国家和人民放逐，此时Wakanda的接纳，对Bucky一定是意义重大的，Steve为此感激T’challa一万次：“我为你高兴，Buck。我知道你一直想为他们做点什么，而这件事很有意义，也是你擅长的。”

 

Bucky点点头，他又示意Steve打开白色的盒子。

 

Steve他的心忽然跳的很厉害，他犹豫了一下，指尖在盒子四周摩挲着：“Buck，我不知道会不会喜欢里面的东西。”

 

Bucky舔了舔嘴唇，朝他点头。 

Steve闭了闭眼睛，打开了白色的匣子，一颗极小的深蓝宝石颗粒悬浮在一个透明的立方体中，闪着不属于人间的光芒。

 

是宇宙魔方的碎片。

 

Steve怔楞的看着他，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动起来：“你答应了他什么？”

 

Bucky咬着嘴唇：“严格来说，我还没有答应。”

 

Steve嗅到阴谋的气味，Fury对Bucky有所求，无非是想招募他做事，可是一般的事情，那个老狐狸根本不会送出这种东西来，除非他想从Bucky这得到更多：“他怎么会联系到你，他想要你做什么？”

 

Bucky叹了口气，也对着他坐下来：“Steve，我这次打电话叫你来，就是想和你说一下这件事的。你先别紧张。”

 

Steve不知道他怎么能不紧张，事关Bucky的安危，他从来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

 

“Steve，你听说过守墙人吗？”

 

Steve摇头。

 

Bucky解释道：“墙是一道防线，在我们生存的空间之外，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威胁，守墙人的职责就是在墙外先发制人的消灭他们。Fury是上一代守墙人，他选择了我来继任。”

 

Steve有点惊讶：“Nick Fury是守墙人？这真是有点意外。”

 

Bucky同意：“我也很意外。”

 

他想起他接到Fury的来电约他见面谈一下的时候。那时他并不怎么意外，毕竟自从他把号码给了Natasha，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不太了解一般要去见差点被自己杀了的人时应该做什么准备，考虑过全副武装，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带，而当他终于见到Fury时，他庆幸自己是全然无害的状态，因为最终从飞行器上下来的并不是那个光头的黑人，而是一个头发花白，风烛残年的白人男子，原来风骚的风衣变成夹克，而他的脸和Fury并没有相像之处，以至于精通变装术的Bucky竟然也差点没认出来----如果他没有带他的标志眼罩的话。

Bucky说：“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冬日战士，虽然他曾经是我的一部分。”

而这个独眼的老年白人回答他：“我也并不是你曾暗杀过的那个Nick Fury，虽然他是我的复制人中很有名的一个。我的名字是Nicholas Joseph Fury，在我的大限到来之前，请你务必和我谈谈。

 

Steve还在等着，Bucky也从回忆里抽出来，简短的解释:

“你认识的Fury只是真实的Fury在这个时空的分身，他也不是个独眼的黑人，他的眼球是另一个我还没有搞清的秘密。”他答应了Fury，不会透露太多秘密。

 

Steve无法理解这一部分，但他对一个词有疑问：“先发制人？”

 

Bucky点头：“就是你想的意思，在对方还没有入侵到地球前，先一步接火，在墙之外消灭它。”

 

这可不是常规的做法，Steve想，他追问：“你们属于什么组织？有固定的基地吗？敌人是谁？”

 

Bucky摇头：“不属于任何国家和组织，没有外来经费和后援，也没有固定基地，敌人包括地底生物，维度恶魔，也包括异星人，一切以地球为进攻目标的战士。Nick说主要的武器来源是以战养战，击败敌人，取得对方的装备，再配合宇宙魔方的力量进入不同维度空间游击，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强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

 

Steve的心一直沉下去：“但是你已经决定要去做了，是吗？”

 

Bucky平静的看着他，略微显得抱歉，Steve记得这个表情，上次Bucky决心冰冻自己时他曾见过，好像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留恋，对未来的命运也没有所谓。Steve痛恨这个表情。

 

Steve的手指死死的抠着地毯，告诉自己不能退让。他没有那么坚强，承担不起退让的后果：“你不能加入我们吗？你知道，只要我在，流浪者永远有你的位置，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并肩战斗，这同样有意义不是吗？而且你还答应了训练瓦坎达的影子部队，你不能就这样走掉。”

 

Bucky点头：“Wakanda的训练规程我已经设计好，未来6个月，我会亲自指导，白猿是陛下指定的副教练。4个月后，陛下和他会延续和改进我的教程，6个月后，白猿能够独自任教，那时我才会动身。

 

至于流浪者，他们因为爱戴你，确实可以勉强接纳我，但事实上，没有人真正希望我加入---别急着反驳，Steve，这是事实。我的存在并不能增强你团队的凝聚力，只会带来隔阂和分裂。看看复仇者们，我的拖累已经足够多了。”

 

Steve知道Bucky对流浪者的看法是对的，可是Bucky不知道，如果要让Steve从流浪者和他之间选一个，他的选择将永远是Bucky，这甚至不需要考虑一秒。 “你知道，我可以解散流浪者，和你一起去。”

 

Bucky摇头：“先发制人是个很有攻击性的战略，也是很有争议的，这绝不是你会喜欢的战斗，Steve。你从来都是防守反击，从来都选择守护。如果你成为守墙人，你的内心会一直矛盾煎熬，永远不会得到平静。”

 

Steve不肯放弃：“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Bucky笑了，他说：“Steve，我在乎。”

 

他的眼睛很通透，周围是成熟的纹路，Steve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那笑容背后的距离感，他的挚友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独立，强大而成熟的存在，而他对此竟后知后觉。

 

“Steve，从你还是一个倔强而正义感过剩的小个子起，你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并一直坚持做对的事。我无比珍惜这一点，追随你的人也一样，你拥有光明，拥有很棒的同伴，拥有未来，我了无牵挂，而你不是。别为了我放弃这个，我不值得。”

 

Steve抿紧嘴唇：“我以为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

 

Bucky的目光变得柔软了：“当然，Steve，当然。我很感激，但还是……不。”

 

Steve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寒冷的距离感，可是他还没有被打败：“我们看看吧，我会让你知道你值不值得。”他站起身来，打算现在就驾着他的昆式回去，Clint、Wanda都已经归隐，Nat总是有去处，而Sam如果愿意，Steve可以协助他留在瓦坎达或伪造身份，留在其他地方，也可以想办法让Sam继续跟他们一起战斗，这全看Sam本人的意愿。Bucky以为他没有流浪者解散的后备计划吗？

 

Bucky也站起来，拉住了他：“Steve，听着，别这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对我都异常珍贵。”他给了Steve一个拥抱，然后后退回来，捏着Steve的肩膀：“但是，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早已经踏上不同的路，当分别到来的时候，我们就坦然接受他，好吗？你知道，无论未来如何，我们的好时光永远在那里，没什么可以改变，也永远不会消失。而你，你永远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也是最好的部分。就，let it go，好吗？”

 

Steve的嘴唇颤抖着，他从这个充满感情的宣言中听到了绝望，他可以付出一切，可他能给出的一切，却都是Bucky并不想要的。

 

 “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任何事，Buck。”Steve问。

 

Bucky真诚的看着他：“好好生活，Steve，好好生活。你100岁了，却还没有好好的过一天好日子。你值得和你的新伙伴们，还有那个你吻过的女孩开启一个崭新的未来，而我永远会在远方为你祝福，兄弟。”

                              

他失去他了，Steve想。

 

他知道Bucky在脱离九头蛇后，从没有真正的回来，他知道他一直想要再次离去，远离他曾经深爱的国土和人民，远离一切旧的日子和人物关系，他是真的伤了心的，即使他从来不说。他从不想主动联系什么人，从不感兴趣于结交新的朋友，从不热衷跟上这个时代，也从不想和Steve纠缠过深。他们曾是密不可分的一对，但是Bucky将会抛下他，独自上路，渐行渐远，而Steve离准备好还有一万年的时间。在微醺的温暖傍晚，他却好像回到了大西洋底，无尽的海水从四面八方逼近，挤压他的肺，冻结他的血液，让他绝望，窒息，黑暗而无能为力。

 

“如果这是你要的。”Steve最终说，扶着身边的小矮桌慢慢的站起来，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手劲也没有掌握好，之前被他小心翼翼垒高的巧克力棒散落了一地。

 

“Steve。” Bucky想要搀扶他，被他轻轻的推开了。

 

“只是，别再说这是你要找我商量，你只是告知一个结果，我的意见没有任何用处。”Steve继续说，他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昏睡一下。

 

也许是个阴暗的巷子，也许是个桥洞，也许是随便哪个地方，只要没有人认出他。

 

“再见，Buck，我得走了。”Steve说，而Bucky抓着他不放，他抬起那双Steve挚爱的绿眼睛，忧心的朝他张望：

 

“Steve，等等。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最好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如果。。如果你想一个人呆着，我可以去别处，你住这里就好。  天，我是不是太突然了，我应该慢慢来的，我该预料到你一时间会接受不了。。。”

 

Steve奇怪的看着他，心想，我为什么想一个人？我从来没想离开你，想一个人离开的是你，不是我，为什么我会想一个人？

 而且，这和突然也没有什么关系，无论是直截了当，还是缓慢委婉，Steve都接受不了这个的，他永远也准备不好。

可Bucky看上去很着急，他的眉毛有深深的皱褶，就像是他还在乎Steve伤不伤心一样。

 

Steve转身面对他，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他曾熟悉这张脸上的一切细节，他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就像两个炒豆子，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可现实几次三番的告诉他，这个愿望遥不可及。

 

命运不允许，而Bucky自己也没有同样的想法。

 

“你拥有我的祝福，Buck，不管怎样。”Steve最终说：“别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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