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jlzwd（三宝）

这是一篇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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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我的阿濯小仙子 @眠矣 ，谢谢你美丽的精灵般的文字，谢谢你在A4的PTSD之下还产出了这样的文章。

他们的爱一直在，他们的救赎一直是彼此。Stucky for ever

PS:这篇文是由两个故事嵌套，我因为心急，第一次只看了现实的部分，第二次看了黑体字的童话部分，第三次观看才看完整。。。我检讨。

大家如果被这篇文章引起共鸣，就去作者的原帖子下面留言吧！

眠矣:

冬盾盾冬无差，stucky无差，分级清水/G，童话风。

被老福特排版整疯，通宵赶，目前有点困觉，接复四后续，关于复四的观后感也就是这篇创作感之后再叨。

文里所有名人请勿与现实对照。 @-程sjlzwd（三宝） 答应过你的之前的粮，抱歉拖了几天才赶出来，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再说一句。老子恨复四！但爱stucky，爱里面的每一个英雄。

 

这世上最美的故事是什么？

 

从前有一个可怕的国王，他统治的国家苦不堪言，他杀的人不计其数，他的领土终年寒冷，他的人民怨声载道，他凶狠又野蛮，粗鲁又霸道，山底翻滚着岩浆，海里燃烧着硫磺，它们都等着哪一天倾盆覆灭。

 

“钢铁侠和黑寡妇相继牺牲，第一任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退休，猎鹰萨姆接过振金盾牌成为新的继任者，与之搭档的是前冬日战士，现瓦坎达白狼詹姆斯巴恩斯，重整的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在他们的带领下世界局势将会有怎样的变化，让我们拭目以待……”

50%的人口恢复不仅带来了新的局面，也无可避免重之前的信息爆炸和人口沸腾，关于新任美国队长的消息从宣布的第一天过了一个月还在各大搜索榜前三，推来的新闻会面也络绎不绝。作为第一位黑人身份的美国队长，出乎大众的意料，这位继任队长认真严肃又风趣幽默，喊得了口号也会唱rap，同样光辉的参军历史和良好的背景，成为所有媒体的新宠。萨姆的推特每天都处在爆棚的状态，虽然在得意向西伯利亚冬天炫耀下已经换了八个手机，但不能妨碍外界邀请如雪花般覆盖在他身上，就是抖三抖落下的卡片也是能排到明年的档期。

与之相比他的搭档白狼却鲜少在公众露面，除了几年前被全球通缉的内战和更久的神盾解体九头蛇渗透丑闻，再没有关于他的更多消息。继任队长出现以来，除了发表搭档声明就再没有露面，恍若隐秘遥远的冬天。神秘是最大的魅力，由于没有任何出面声明，关于白狼各种负面报道比美国队长还多一倍，即使在瓦坎达王室介入下市面也不容乐观，这个状况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萨姆摇摇头：“听着，哥们，如果你不想去就不用去，没有人会强迫你。对吧？”

旁边沙发的黑豹国王不置可否，如果形势能够被他压下来他就不用亲自来面对白狼了。事实证明，娱乐绯闻远比正经时事的毁灭力更强。恢复回来的一般人口除了更加积极吃瓜和扔烟雾弹似乎就没事可做了！

“你不是吧？你好歹是个国王，这点八卦新闻都搞不定！”猎鹰咂嘴。

国王陛下抽一下嘴角假笑：“你这个美国队长也好不到哪去，连自己的搭档都照看不好！”

罗德上校果断无视两个幼稚吵嘴的领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是黑人就不能多些同胞爱吗？环视了一下人丁稀少的大厦，彼得在学校，卡罗尔又去巡视星际，可惜旺达跟着奇异博士走了，不然……

“让她操控美国甚至整个世界的思想，她的脑袋会炸开的。”幽冷的眼刀挟着冰渣子的话语裹着寒风刺啦啦吹过来，战争机器一个激灵，不由撇嘴：“我看你这么能干，一个见面会根本不在话下。”

“我会出席。”

极其平淡又斩钉截铁的四个音震断了所有交谈，猎鹰皱眉：“巴恩斯，我说过，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我愿意的，”冬日战士一如既往战斗力爆表地轻松解决纷争得出结论，他直起身，被他俯视的一干人等冒出自己是菜鸡的错觉，“我迟早要面对的，这次见面会我会处理好。”

国王点点头：“这次的所有流程和问题我都会检查过，瓦坎达会负责整个会所，不会有任何问题。”

冬日战士对他颔首示意，顺便瞥了另外两个黑人微微摇摇头，装着闪闪发亮新装上的瓦坎达铁臂转身离开。

注视着世界第一刺客的背影，猎鹰叫出声：“嗨，他刚刚那个表情什么意思？”

战争机器望着对面欲言又止地张嘴，闪亮的白牙若隐若现。

他说：“萨姆，你还是闭嘴吧。”

 

那个国王每天都要杀人，他挥舞着宝剑，流淌鲜血。只有那么滚烫的明亮的液体落在身上，他冰冷麻木的心才会有活着的感觉，尽管下一刻它们就会变得灰暗肮脏，黏稠地像穷人泼地的粥。他绕着黄金的王座一圈又一圈，像是被关在皇宫的困兽。很多人说很多年前他曾经有过爱人，他曾经年少英俊，风流潇洒，拥有整个世界的爱慕。无数女子的鲜花落在他的帽檐，只求得他湛蓝色的春风拂过，就能怀抱所有笑容和亲吻。而他只爱一个男人，他是玫瑰和白雪的泪，是夜莺锥心的歌唱，是蒙尘的明珠，是他的心脏最尖尖的柔软。他能只因他的一个眼神就死去，并且再为此死上一万次也毫不犹豫。吟游诗人写满他们爱的颂歌，大地的河流奔向多远他们的传说就走多远。但现在的他已经因为战争已经丢失了记忆，跌跌撞撞地拾起或多或少的记忆碎片，也只是些许，他知道永远拼不完整，他捧着那些碎片就像看一卷陈旧泛黄的破书，犹如他曾经的爱人，如今已另有归宿。哦，或许爱人也只是他的想象，那些传说里，现在的故事里，他的男孩一直有着自己的心爱女孩，他至始至终只是旁边的配角，现在连配角都不是了。那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宫外都流传着宫里的故事，国王陛下疯癫多年，在早年被九头蛇控制胡乱杀人后，他侥幸获救后还陷入杀人的幻境诅咒，需要不断地杀人，他每天醒来都以为自己在杀戮，杀的都是自己的影子。如今他的影子破碎不堪，而没有一个完整的影子凡人的灵魂也是残缺无法进入天国的。可这世上，除了真正爱他的人愿意用自己的心缝补破碎的影子，没有任何解救的方法。国王陛下得不到治愈，他们的王国就只有永恒的冬天，冰封千里，大雪茫茫，所有的悲苦都是城堡。

民间纷纷征集各种各样漂亮的善良的美好的女孩想进宫解救国王，无一例外不是逃跑了就是失败了。大海深沉地叹息，星辰和月亮都坠落不见，王国逐渐陷入黑暗的沉睡。

 

虽然这个不是严肃的政治层面的见面会，但好歹也是冬日战士第一次面向世界的亮相，猎鹰还是很紧张。他和巴基是朋友，可他们复活，史蒂夫退役以后，他怎么也逮不着时间找巴基谈心，不得不说，世界顶级刺客的隐匿能力真是不减内战前几年，躲起来连住哪都不知道，只有他被人找等人的份。新美国队长表示实在很不爽，很憋屈，很焦虑，也很担心。史蒂夫退休前郑重请求他照看好巴基，而且他们也是兄弟，他望着巴基的状态就像看到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晨跑的日常的茫然空洞的史蒂夫。他们是被时间水流抛弃的岩石，伫立在水流中央，除了破碎的灵魂一无所有。他不希望巴基受到任何伤害，而他的身份和过往的复杂性实在让他担心这个世界。尽管瓦坎达国王再三保证这是经过他验证的文化节目，见鬼！别开玩笑了！什么文化娱乐要找冬兵？九头蛇内部小说吗？！

地方很特别，他们到舞台的时候迎来一阵欢呼，还是女性居多，好像他们是什么好莱坞明星（毛包）性感幽默到令人垂涎三尺似的。第一次经受这种阵势的猎鹰慌张地后退了一小步，他瞥瞥身后的巴恩斯，好像被刺激地冒出森森冷气，他连忙安抚地给了个眼神，结果得到了白眼。好吧，他们就是这么不对付。

主持人很眼熟，是他经常在电视里看到过的脱口秀杰米，非常幽默风趣，本人是gay，他的节目也十分开放轻松，对嘉宾都很友好。猎鹰放松了一些，只是忍不住纳闷到底为什么这样的综艺类节目会找上他们。

“欢迎你们，冬日战士白狼和新一任美国队长猎鹰！来我们为詹姆斯和萨姆欢呼！”

底下立刻掀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和叫好，又一次差点将屋顶掀掉。萨姆笑着打招呼的同时扫视四周发现观众的年龄层次简直多的出奇，从前三排的老年人到中间的大妈大叔和最后的年轻人，这是什么排法？他们很受老年档欢迎吗？

坐在沙发上，杰米对他后面的巴基眼神闪闪发亮:“我知道你们一定都很好奇，但首先在一切开始前，巴恩斯先生，能不能请你为我签个名？”

他听得出五六十岁主持人的声音都激动的发抖，可他和后头的主人公两脸懵逼，没了面具即使是长发也遮不了巴基的困惑和傻气，在那一瞬间萨姆发现他和过去照片里的样子一模一样，他一瞬恍惚。

“What？”冬日战士疑惑。

主持人为此更激动得热泪盈眶，都像随时会哭出来:“呃……Nothing……just so excited……”

猎鹰像看魔术一样盯着面前的人从桌子里掏出一样一样东西，然后像跨越障碍一样穿过他递给巴基:“这个是罗杰斯队长当年卖的国债，天哪，幸好我的外祖母明智留下了几张作为传家宝，我希望你能在这张上，这个是有队长当年签名的，很珍贵的，全世界也没有几张，当年史塔克工业的老板以三百万买了有这个签名的债券，我们家都没有动心，幸好我外祖母聪明，上帝保佑她已经在天国了。”

这句话槽点太多猎鹰一时都难以回击，队长当年火爆全国他知道，可历史没凸显是这么火爆，这是全民狂热的节奏吗？还有史塔克工业的老总应该是霍华德吧，钢铁侠的老爹那么铁的吗？那么多钱买这样一样债券，钱多的没处花吗？旁边的巴基好像也是震惊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回答:“有美国队长的签名不是应该找下一任美国队长吗？不用找我吧。”

猎鹰还来不及拒绝，杰米眼角都没带耍过来:“不不不，是你，就是你，能够映在这张券上的就是你，咆哮突击队的副队长，罗杰斯的副队巴基巴恩斯，我想要的就是这个！拜托了！”

猎鹰一愣，巴基的铁手接过了老的泛黄却被保养的很好的债券，在一个陈旧的字迹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字迹生疏，像是很久没握过笔，和旁边流畅的字体相比就像是个拙劣的孩子，但那两行字迹安静并排着，就像从未失散，一直相伴。

“哇呜！太感谢你了！”接过债券的杰米激动得捂嘴，“我从来没想过这么美好的梦能够成真！我只在看漫画《美国队长》的时候梦到过这个！想来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但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我不去当预言家真是可惜了！”全场一片掌声和笑声。

猎鹰觉得越发魔幻，他怀疑他走进了一个错误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很神奇。

“还有这张，我想要你的个人签名，和队长的签名一起。”得到满足的脱口秀主持人兴奋得像抱着怀里的东西能当场去世，“啊！我真是太幸福了！我真的得到了这个签名！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就知道漫画里的后续是真的！啊！”全场又大笑和鼓掌。

猎鹰面对喜极而泣的男人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他一直没插上话，手脚都快僵硬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幸好他今天聪明没有穿上新制的队长制服，不然肯定会丢脸到瓦坎达去的吧。旁边的巴基倒是慢慢缓过来:“你还有什么要我签的吗？现在不拿可就没机会喽！”

“不不不，有！当然，”主持人急忙收拾情绪擦了擦脸，把几张债券放回抽屉里，从下一节抽屉拿出一叠书，“这些都是，当然，我可不能现在都拿给你，不然就成签名会了虽然我想这样，可底下的观众们会打死我的。”下面哄笑，杰米眨了眨媚眼，“我已经占了很多时间来做我自己的事了，现在让我们步入正题吧。先生们，你们看过《美国队长》漫画吗？”

 

新的一天国王又从噩梦醒来，他握住手边的剑环顾四周，柏香木后有一个人影，那应该就是今天要杀的人了。等人走出来后，他才发现那是个蒙面高挑的金发姑娘，即使看不清脸也能知道她的美丽。她的嘴唇让宫殿里所有玫瑰都凋零，她的蓝眼睛里一点绿，是漫天极光里的绿野森林，她的出现就像是奇迹。他从没见过那么美的人，她该是美神在人间的化身。他忽然记不清之前所有杀掉的人的样子，他们都模糊成一片黑墨，她像一道金色闪电劈开了这里。国王由衷疑惑为什么今天来的是她，由衷叹息这样的姑娘今天就要死了。

“等等，”那个女孩迎着他的剑，不曾害怕坚定不移的，就像她不是来赴死，而是来一个舞会，“我能为陛下讲一个故事吗？这个故事很好听，我想陛下会喜欢的。如果您觉得不好听，再杀了我可以吗？”

讲故事？好新奇的要求。国王收起了剑，坐了下来，他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像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好吧，你就讲讲看是什么故事，如果好听的话，你今天可以活着，如果不好听，我就会马上杀了你。”

“多谢陛下。”金发姑娘大方对他一笑，坐在他的对面，他登时有些蒙圈，就像饮到了很久以前还未冰封的王国夏日最好的蜂蜜酒，酿了二十年，是刚好的年头，美的似乎是梦境。“我这个故事，叫《渔夫和魔鬼》，讲的是……”

 

杰米举起了手中保养很好的漫画书，猎鹰凑上前认真地看了看，旁边的冬日战士已经果断摇头:“没有。”

“我看过，不过好像不是这个版本的，我看的是官方最正版的哈罗德芬奇绘画的《美国队长》漫画，我小的时候。”猎鹰回想了一下，无视旁边难得惊奇的眼神。

“啊，那个是最老最还原的版本吧，现在现在市面都绝版了，内容非常棒。”主持人赞赏的目光让他得意，正要说说被截断，“但你看过这个吗？这个是斯坦李绘画的，大概比芬奇版的晚了十几年。”

猎鹰诚实摇头:“没有。”

“你们可以看看，”杰米像出货一样从桌子里又拿出两本漫画书递过来，“这个版本我们最近发现是最神奇真实，简直像预言一样。它前面不仅和芬奇版的一样还原战争上的状况，多了很多细节，那都非常有意思，比如美国队长抽烟，哈哈，巴基补鞋啊，他们参军前的日子，还有后面的故事，队长冰封，巴基被九头蛇带走改造成冬日战士，七十年后队长被发现，复联建立，神盾瓦解，内战爆发……”

“这部漫画还真跟紧时代。”猎鹰翻了翻吐槽，他没想到他们的生活已经被这样详细地进入书里，成为了历史。但这里的画面是不错的，相比芬奇经典版的写实简洁，这个漫画更加有趣味，线条更加夸张细腻。

杰米神秘的摇摇头，巴基眯眼:“你的意思是，这个漫画几十年前就已经描绘了这样的情节？”

“没错！当然，内战和灭霸的战争有所不同，内战我们失去了队长，当然他又复活了。终局之战里我们也没失去钢铁侠，毕竟我们有惊奇队长和猩红女巫，女性万岁！”全场一片女性的尖叫和欢呼鼓掌。

“等等，你说这里面史蒂夫死了，又复活了？”巴基问道。

“当然，我们这个是漫画里，漫画无所不能，不只是队长，你们所有人都死去活来太多次，数都数不过来。”杰米挤挤眼。

冬兵展现了第一个来到这个节目的笑容，猎鹰觉得快被现场的欢呼声震聋，幸好观众不能上来，不然保不准身边的白狼毛会全被扒下来，但他自己也莫名开始微笑。

哦，这个节目还真不错。

“……然后呢渔夫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国王正听得上头，悦耳的声音戛然而止，金发姑娘指了指宫外已经暗沉的夜，轻声道，“陛下，已经晚上了，您该睡了，故事的下半截如果您还想听，就让我活到明天再讲给您听，好不好？”

虽然很想马上知道后续，但国王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立马得到清脆的笑声，就像是教堂里的水晶风铃一节节地相击，水滴撞在了彩虹桥上，他的耳朵不由抖一抖，正襟危坐道:“可以，你休息吧，明天接着讲这个故事。”

“陛下先休息吧，我可以给陛下唱歌儿，祝您睡个好觉。”

国王从没听过歌声，那天夜里，他第一次没有做噩梦，他陷入了睡神的怀抱，静谧黑暗，无声无息，就像世界未出生前的呼吸，就像宇宙遗落的秘密。那些歌声化作翅膀，温柔地将他环抱住，就像他从未受过伤害，也没有任何苦难罪恶，他甚至还未出生，也就不会死去。

 

“哦，这个漫画还挺有意思的。”萨姆很快就看完了自己手里的这本，正好是航空母舰那段时间他出场，能够画出几十年后的故事人物还格外贴切，简直是预言了！等等，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能力者吗？应该有的吧，毕竟连神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可能，他有些麻木地揉揉脸。

“这部漫画是谁画的？”巴基提问，“哦，斯坦李，那真是很厉害的人物，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非常棒的漫画家，终其一生都在画超级英雄，5年前过世，享年95岁。如果现在能带回他，他便是100岁了。”现场已经传来一阵啜泣声，杰米望着冬日战士，一直是温和的眼神，“他如果能见到你就好了，你不知道他真的很喜欢你，你是他最心疼的英雄，他一直都很想见你和队长。”

“我们会去看这整套漫画的，”萨姆和巴基对视一眼点点头，“我们会想念他的，很感谢他带来那么好的作品。”

“这里是斯坦李老先生生前想对你们说的话，他希望有一天能亲自在节目像我一样和你们说说话。”杰米点开了电脑，屏幕出现了一个和蔼的老头，看到他就知道那是一个博大睿智的人，他笑眯眯地接受更加年轻的杰米的采访:“哦我相信我总有一天能见到罗杰斯队长和巴基的，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的漫画，还要告诉他们这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很神奇的故事。我还想对巴基说，他做的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这个世界总有爱他的人，希望他能够相信，这是真的。还有问问队长，他还记得我吗？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底下无言的一片掌声，还有怀念的哭泣声。

“他和队长以前见过？”猎鹰问道，这个老头把他们都画的很好，像所有人都灿烂的活在纸上，永恒地在另一个世界。

“这就是一个秘密了，老爷子并不曾告诉过我们，但我们根据时间猜想，大概是二战的时候吧，或许他也和我外祖母一样去看过那些巡国表演，藏了不少债券。”杰米一番话立马逗得全场哈哈大笑，欢快的气氛又回来了。

“向他致敬，我很感谢他。”巴基向屏幕里白发苍苍的笑脸点点头，“他是了不起的人。”

“他的女儿正好有礼物要给你，这是她父亲生前留下的想给你的，有请李女士。”观众席第一排唯一一位年轻女性上台，递上一个木盒子，“巴恩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巴基接过手:“谢谢你，女士，也祝你一切都好。”

全场掌声雷动。

“渔夫解除了魔鬼身上的封印，他变回了国王，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蒙面姑娘双手一合，像盖上了一本看不到的书。她的眼眸弯弯，如十五最圆的月亮分两半，梧桐叶在一个日落从春到秋地流浪，北极星和云朵亲吻，他感到从天到地巨大的震动，颠覆了太阳和黑夜，可那是什么呢？他茫然不知。

她极其放松地打了个哈欠，恍若误闯荆棘的幼兽，抖落着水银的鬃毛，天真纯净地让他慌张。国王甚至想就这么赶她出去，或者惋惜他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孩子，她就要死在他手上。他右手五指仿佛机械一节节启动握紧，长剑安然地躺在他的掌心，就像融为一体。

“这个故事好听吗？”独角兽无知地歪头看他，流金的长发恍惚滑过他的手臂，就像被闪电一路击中，他嗓子沙哑，没做声诚实地点点头。

“那陛下愿意的话，我还有一个比这个精彩十倍的故事，陛下想听吗？”

她凝望着他，就像月光洒在海面，雪花落在黄沙，仿佛丝毫不知自己的命就在他的手掌之间，仿佛她是在看着生命里最可爱的苹果，仿佛她信任他，尊重他，喜欢他，仿佛他是活着值得这一切，仿佛对他有所期待，而且能够得到。

国王从未比现在更想杀人。

只要杀掉，就一了百了万事皆休，一切就能恢复从前，没有任何变动波折，都是他熟悉的样子。再过五十年一百年，也不会变。

只要一剑杀了她！

国王握紧了剑，待戮的头颅宁静安详，时间长河在他们中间无声流淌，哪里记录着苍生的命运而无知无觉。

一阵清风拂过。

国王漠然地放下剑，第二天的傍晚，他说道，每个字都是至高无上的宣判:“那我就再听一个，如果这个故事没有你之前说的更精彩，我就马上杀了你！”

金发姑娘单膝跪下，动作利落潇洒，就像个意气风发的骑士。她虔诚地吻上他的剑尖，仿佛是接受天主的恩典，欣喜的花朵从她的眼角载不下地跌落，开的无法无天:“谨遵圣命，陛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故事结束的那天。”

那真是不可饶恕又恳切赤诚的誓言，国王一直觉得她像个谜，像最神秘莫测又危险狡猾的故事，但她又是那么美，比阳光更明媚，比海水更清澈，恍惚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

那个吻像诅咒，一点一点爬绕他的胸口，将他吞噬。

只不过一天而已，只是一个故事，他随时可以杀了她。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这个，”杰米放下顶上的漫画书，第二本是看起来比较厚的一本战争书，“这是stucky公认的最经典还原当时战争场景的小说，被称为纪实文学的作品，stucky圈的神作之一，《我走向你时》，这本小说不仅开启了stucky的文学潮流，而且还是战争小说的典范。”

他俩照常拿到两本范本，封面的队长和巴基十分和谐有爱，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颤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stucky？”

“就是史蒂夫和巴基的统称！”他被杰米用一种又嫌弃又捉急还排外的眼神招呼了一下，怎么？这个词很时尚么？这是现在的潮流么？他不知道怎么了？！

“这是写我和史蒂夫的小说？”巴基翻了翻前几页，目录里大概是概括了他和史蒂夫参军到二战结束各自冰封的时间，开始的相遇还真是没差，他碰见被欺负的史蒂夫路见不平，但那都是很久远很久远他被翻来覆去洗得都残缺空白的记忆了。他隐约记得这样的场景，可很多时候记忆对他来说就像是回放断帧的胶片甚至失色的画面，他只是看着、知道，激不起任何感觉情绪了。他知道其实很多事情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像初遇他们都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他们曾去过科尼岛，他们在一起怎么读书。可看到那些字句的瞬间，他的脑海像浮现了那条狭窄的街道，那个有垃圾桶的巷口，那片昏黄的夕阳，还有那个瘦小的，金发的，可爱的……

“……巴基？巴基！”猎鹰的呼唤声让他回神，他忽然有那么一刻对记忆感动了真实，他摩挲着书页，“嗯？哦，这本书，真的很好。”

“真的吗？”主持人像一下照亮了眼睛，仿佛他说的话是他的什么希望或支柱，除了杀人他有那么大的力量吗？“那你是支持这本小说，支持stucky喽？”

他和史蒂夫？当然支持。“没错。”

主持人立马引领全场爆发新的热潮，巴基还是有些不习惯尖叫声，但他还是为他和史蒂夫有这么多支持者感到欣慰的。还有那么多人记得史蒂夫，即使他已经退休了，虽然这样对Sam有些不厚道。他看向Sam，却发现人家一脸难以形容的纠结表情，有点像当初史蒂夫和他们在车上，他成功从后座换到副驾某人扭曲的表情。

嗯，想打又不能约架约了也打不过还要被史蒂夫批评的心情。

“这位的作者肖女士的女儿就在这里，她今年85岁了。”掌声中观众席第一排的红发女士挥手，她看上去慈祥美丽，还对巴基眨了下右眼。

猎鹰隐隐觉得今天要完，他们来到一个比签名会更可怕的地方。

“肖女士为了这次见面会从澳大利亚赶回来，她有生之年的愿望就是能见到你一面。”巴基走下台和那位女士弯腰握手，温柔体贴地就像从前那个赢了整个布鲁克林爱情的少年，“很荣幸见到你，女士。”

“感谢你参加这次见面会，感谢你还活着，”身家百万的作者就像当年抱着报纸哀悼的消息大哭的少女一样哽咽，为了那时的心愿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太好了！真的，谢谢你！”经历了那么多战争外星人入侵甚至全球一半人口消灭，现在一切还能找回，就像所有逝去的都会回来，那些英雄，那些美好，真是太好太好了。

“嘿，女士哭起来就不漂亮了。”巴恩斯蹲下身，未能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而是纸巾，却一样撩动心弦，杰米在台下揶揄，红发的老妇人接过破涕而笑，“抱歉，我已经有丈夫了，你也有史蒂夫了，别再试图诱惑我了。”

“好的，女士。”巴基笑道。

杰米索性抱着书直接下台，猎鹰也跟着好奇下来，新的一本看上去非常古怪，《星际流浪》？飞船？星空？“这本是stucky圈的另一部神作，科幻小说的先流，讲述的是巴恩斯中士流落外星球，跟外星人进行反抗和流浪，最后成功回到地球。作者是这位阿西莫夫先生，美国太空总署科幻小说协会会长，今年97岁。”

那是一位精神矍铄穿格子衫的老头，他诙谐地冲巴基挑眉:“这里可比太空好多了，对吧？”

巴基忍不住和他握手:“当然了，先生。”

四周欢快的笑声不绝。

“要说战后最特别的还是这两本《九头蛇秘事》和《西伯利亚的雪》，前一位史蒂芬金先生简直就像卧底过敌方阵营一样，将九头蛇里的间谍刺杀事件描述的淋漓尽致，他现在还在国家证人保护名单里面，再过一个月他就过了90岁的门槛了。”恭喜声不断，法兰绒坐轮椅的秃头老人望着巴基却是满满的难过:“我没想到……没想到……事情原来会更糟，如果早知道我的小说是真的，我宁愿这辈子没写过。”

“这不是你的错，”巴基蹲下握住这位老人的手，“你不是上帝，你无法创造决定我的人生。而是你揭露了真正的罪恶，因为你，那些黑暗才无所遁形，被人们知道。”

杰米跟着介绍右手边的是后一位的作者沙亚，描述巴基坠落火车流落苏联被改造重塑人格身份成为雅沙的传奇杀手故事，这位前苏联作家还没写后就被克伯格追杀，九死一生被神盾局救到美国终身保护，但他的小说却火遍了全国。到如今的俄罗斯还有关于冬日战士雅沙的一系列衍生的小说动画电影游戏等，做为永不过时的全民偶像。

他们用俄语交谈了几句，71岁的汉子立刻哼起了一段歌谣，还格外悦耳。

“要说现代社会，绝对不能漏掉这三本，《青铜时代》、《白银时代》还有《黄金时代》，都是简三姐妹写的。青铜时代的巴恩斯和罗杰斯都侥幸获救，在战后生还的幸福生活。还有白银时代的他们70年后冰封重逢的现代生活，以及从未加入过战争的一生会是怎样的黄金时代。她们三位已经早年夭折了，但他们的孩子来到这里见证今天的美好。”

“还有这位爱玛女士，她是吸血鬼题材爱情小说的宗师，在书里你其实是一名血族贵族……”

“龙族和圣骑士……”

“你还有魔法世界……”

猎鹰越听越晕乎，感觉每个字都是懂的但连在一起他就全都迷糊了，这都是什么？怎么连天堂地狱都出来了？哦，还有炼狱，他们活的真的是地球吗？怎么还有那么多异时空呢？他们确定都是地球人吗？他开始怀疑或许前几次拯救地球，已经有大量外星种族混入其中了，阿斯加德都定居这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他感到头昏脑涨在旁边待不下去了，悄没留声地回到台上座位上，一低头作家第一排还没介绍完，他不由暗笑。

 

有一天国王陛下终于觉得不对劲，在第53个故事《巴基历险记》中提出疑问：“怎么这些故事的主人公都叫巴基？就没有其他名字了吗？”

金发姑娘笑着看他，即使蒙着面他也能感觉那笑有多温柔，捕捉了整个春天盛放在他眼前，万物都无法喧宾夺主：“当然有啊，可这是最好的名字，这些都是他的故事，他拥有全宇宙的祝福。”

坐拥王国的陛下莫名不爽和酸涩，就像花园里最大的葡萄被他心爱的夜莺叼走送给了他不知道的人，可那也不是他的葡萄啊，为什么不是他的？就因为他的小夜莺没送给他吗？还是他没能英勇地自己得到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觉鼓起了腮帮子：“为什么这个名字那么好？他是谁啊？是你的心上人吗？”

金发姑娘爽朗地笑出声，牙齿比珍珠还莹润可爱，国王一下失神，几乎觉得能看她这么笑一整天，可又想起这个笑容的原因，登时脸黑的阴沉暗淡，磨了磨后槽牙。握着手里久违的剑，真诚觉得等会他就去全国盘查捕捉这个叫巴基的男人，找到就杀了他！或者干脆连她也一起杀掉，反正一切都是她开的头，她的错！一句话打乱了他的盘算：“陛下分明是明知故问。”

国王一愣，眼前的姑娘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还有点羞涩和坦诚，微微撅着嘴就像一个未完成的亲吻，他从没感到宫殿如此空旷，喧嚣到寂静：“我的心上人当然是您。”

百年不见的夏天来到他眼前。

他登时觉得自己又瞎又聋，又哑又残，四肢无一处可以动弹，而他的姑娘就笑着望着他，仿佛是无可披靡的宝剑对着他，像能杀了他又能治愈他，他像是一道无声劈开的裂缝，不能尖叫，不能呼喊，不能书写，不能思考。他能怎么办？

“……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许久之后国王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他始终没找回自己的思绪。他的头脑像是被那句话炸开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他困在自己的迷宫，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他总要说什么。他是国王，可他的声音更像在乞求，他可以命令所有，可忽然他成了卑微的囚徒。

他的姑娘俯身，她的金发每次拂过都是对他的恩赐，她明明是下跪，却像是在俯视，怜悯地宽容地，是天使在云端的眷顾。她亲吻他的指尖，那一刻国王恍惚觉得自己正在死去：“我叫史蒂薇，陛下。”

 

接下来他们欣赏了一些画作，由于比较珍贵和庞大所以数量较少，猎鹰简直要谢天谢地了。他们都不自觉上午已经过去了，下午他们还欣赏了一部音乐剧、一部歌剧、两部电影、一部美剧、一部英剧，都是片段，还有十几首歌曲洗脑，都是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的故事为蓝本。时间紧凑地厉害，巴基终于给在场所有人的作品都签了字，有些还争取到了拍照合影。主持人杰米当然是人生赢家，他得到的签名最多，整个人最后都亢奋的恍惚了。除了各行各业几十年的新老艺术家，还有前几年火热大卖演他们美国队长电影的演员和编剧，观众就只坐了两排，据说还是好不容易争夺来的真爱铁粉，专门为了考证剧情也是不容易，那两个演员叫什么桃子和包子还是一对，一个甜蜜一个可爱，而且长相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那个演队长的青年十分的沙雕，工作时不知得多绷才能不笑场，演巴基的演员更是，只要一笑就会露馅，哪有那么可爱的冬兵？猎鹰都冷眼望着巴恩斯蠢蠢欲动想去掐人家小演员脸蛋的手，还有望着队长演员的偶尔恍惚却很宽容的眼神。哼！男人！他才不是因为被一个人扔在台上没人要签名合影郁闷的呢？他来这里干什么！好像当初人家邀请的就只有巴基他不放心一定要来的哦，好嘛，现在是闹哪样，始乱终弃，啊不，移情别恋，不对，啥来着……

“猎鹰，”杰米不知什么时候坐回他对面，巴基还陷在那一片的人潮中，真可怕，他绝对不会下去的，他微笑地看着他，眼里的光芒就像是望着美国队长一样，“我很高兴是你接任队长，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很好的。”

他哽了一下，低头:“没人能代替他比他更好。”

“没有，”身边的声音接道，“但你能做好自己，做一个好人，竭尽所能。”

他忍不住抬头笑了:“嘿，你是和那个家伙一样都有演讲技能还是怎样？”

“我相信你，”杰米站起来振臂一呼，像很多很多年那样，“Let us cheer for Capital America！”

所有人都站起来为他欢呼，包括当年的咆哮突击队副队长，萨姆站在那里，忽然从未觉得这个称号如此安心，不仅是因为它身上过去的光辉和荣耀，还有他现在能得到的信任和情谊。那都来自曾经的布鲁克林男孩，还有现在的他自己。

他望向冬兵，而那个布鲁克林的少年越过他，凝视的从来是不可知的远方。

但那个男人像回到了70年前，重新拥有了这个世界的爱和机会，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像他本应该得到的那样，像他本来的那样。

 

他们也不总是讲故事，国王觉得日子过得越发稀奇了。

“陛下，闭眼。”无奈的提醒声混合着头顶的按摩，他越发睁大了眼，除了睡觉他从不闭眼。他的姑娘纵容地叹口气，一只手小心地拦在他的发际线前，另一只手才轻柔地将水慢慢倾倒下来，冲掉白花花的泡沫，甘甜的四月棉不尽钻进鼻子，逼得鼻头发痒几乎要打喷嚏。那只手就像听到他脑子里声音轻轻捏捏他的鼻尖，他几乎要跳起来，史蒂薇肯定发现了，眼眸里全是细碎的笑意，一万颗星辰就此坠落。他望着她眼眸里的他，小小的，愚妄的，却那么真实地存在一片光亮里，她的光亮。就像他是在接受王冠，天使为他加冕。

“陛下怎么一直看着我？我有那么好看吗？”冲干净后，宽大的白毛巾在身后搓揉他的长发，他想你是最好看的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国王撇嘴哼了一声：“我是在留意你有没有认真干活，你就那样吧，一般好看。”

除了你，就没有好看的人。

身后发出轻快的笑声，是一百根结冰的树枝交击的脆响，国王有些恼羞成怒，就想转身，头被轻柔的按住：“陛下别急，还没干呢。”

头皮每一寸被温柔按压，发丝一络络摩擦着，温暖地让国王几乎睡着，这是大忌。擦完头发他一把拉住姑娘：“走，我带你骑马。”

他们在冰封的荒野奔驰，整个世界想变成冰蓝色的梦境，晶莹剔透到心碎。许久未出宫殿的国王才发现自己的国土那么美，那么寂静，恍若死之故乡。他久违地感到悲伤，这里没有他的人民，他的人民因为惧怕已经逃散很久了。天空忽然开始下雨，他连忙驾马回赶：“快躲进我的披风里抱紧我！”

史蒂薇掀开披风钻进去搂紧他的腰，他的后背就像是被火烧，热的他以为自己背负了一座火山，可火山没有那么温柔，那么致命，他夹紧马肚催促，只是一场眼泪的功夫，他们已经回到了王宫，雨也停了。

他扭头看他的姑娘，那么安然地依靠在他的披风里，不需要得知前路方向，不用问终点路程，信赖地就像已经回到了家，仿佛他就是家。只要有他，她不用过问知道任何事，哪里都能去得。

国王抬起手，像要完成一个虚弱的拥抱，可始终未能做到。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艺术家坐到一起，讲述他们最早创作的初衷和灵感，都是源于斯坦李先生的漫画，那是一切的起源。他们那时经常聚在一起，有定期的沙龙聚会，斯坦李先生也有参加，但他曾经提过他有一个很好的布鲁克林笔友，似乎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漫画家表示这位笔友提供了极大的素材和灵感，他们一直都很好奇是谁，可从来没见过本人，只是漫画家提及频繁，对漫画有极大的帮助，让他们都不得不好奇那位神秘人士是谁，可这件事连他的女儿也不知道，随着老先生的逝世，只怕真成为一个永远的谜题和遗憾了。

临近结束，杰米最后凑近兴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不是八卦，只是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什么？”冬兵和新任美国队长目目相觑。

“哦，我说错了，当然，我知道你们早就在一起，我的意思是你们什么时候公开，什么时候结婚。当然，你们如果选择不结婚也是可以的，毕竟现在不婚主义也盛行，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结婚了，你们那个年代应该……”

“等等，”猎鹰不得不打断他，“你说的是谁？”

“巴基和队长啊，”主持人一脸理所当然地盯着白狼，十分期待又有点鸡贼，和萨姆每次回家被探听感情状态的外婆姨妈一个神态，他没忍住抽了抽嘴角，“当然不是指你，是史蒂夫罗杰斯队长。”

巴基有些失神，猎鹰连忙回答:“史蒂夫已经退休了。”

“我们知道啊，但这个跟他们公开不冲突啊。”杰米热忱道，“罗杰斯队长的出柜会给广大同性恋群体带来极大的鼓励影响的，大家都会支持你们的，毕竟这么多年，stucky一直是圈里……”

冬兵皱眉:“我们没有在一起。”

这句话犹如西伯利亚吹来的风雪霎时冻结了一切，现场顿时一片寂静，杰米失去了笑容，半天才干咳着出声:“可是……刚才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冬兵深锁眉头，主持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承认了什么？”

“你表示支持stucky，那不就表示你支持你和队长在一起，你们俩是真的……”杰米的声音越掐越小，底下观众的声响也渐渐消失，整个现场空旷到安静。

猎鹰按住旁边冰冷又隐隐暴躁的人，清了清嗓子:“啊哈，他们是很好的兄弟，朋友，他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的是他和史蒂夫是一对儿的意思。我早就督促过他多补补70年来的知识，拉下的实在太多了。”

主持人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执着地盯着巴基又问了一遍:“你们不是一对儿没有在一起？”

冬兵的左手一下攥起又松开，他忽然庆幸自己的机械臂没有反应那么快，否则咔咔的调整校对声说不定会吓坏这里一堆人:“没有。”

他突然想回到被洗脑的时候，他没有感觉，没有情绪，一无所有什么都没得到过，就什么也未失去。那个名字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他不需要在意任何事情，不用否认别人对他的期许，不用变成某个他永远做不到的人，不用去想他永远记不得的东西，不用承认既定的事实。他谁也不是，只是资产。

史蒂夫罗杰斯和佩吉卡特是一对。

他想要张嘴，却说不出口。

“我们该走了。”猎鹰率先起身，挡住了主持人的视线，“今天一天很愉快，谢谢你。”

杰米怔怔地与他握手，他乘机凑头小声道:“把刚刚那段剪掉好吗？这样也不利于你们的收视率。”

杰米像是没反应过来，眼神只对着巴基的方向，呆呆地和他握了手，可眼里的光显而易见地淡了，猎鹰喉咙一紧。

他们出场，底下一片无声，猎鹰被台上的主持人拼命追到，那个巧舌如簧机智多变的男人将一大叠视若珍宝的东西塞到他手上，认真恳求：“拜托，求求你，就只是，让他看看吧。就像是……这样，但这些故事，这些美好的东西，他不应该错过的，就只是，求求你，一定要让他看看。”

 

这是第一千零一个晚上，听完了故事的国王满足地准备睡觉，史蒂薇却对他摇摇头笑道：“陛下，我的故事讲完啦。”

“嗯，你去休息吧，”国王挥挥手，想趁着今夜再去偷一个发际的亲吻，这是第几个了呢？好像是一百个。他抑制不住偷笑。

“陛下，我是说，我的故事讲完了。”他的姑娘又重复了一遍，他有些不耐烦：“是啊，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史蒂薇摇摇头：“陛下，我是说，我没有故事了，我所有的故事都讲完了。”

他的笑容缓缓消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她讲的是什么。他的喉咙困难地哽咽了一下：“你还有故事的。”

“没有了，陛下。”

“你有的！”

史蒂薇就笑着望他，像他说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时一样的笑容：“真的没有了，陛下。”

国王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他太久没有握过剑，它就无声地待在角落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他也不想握，甚至不想看到它。原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可他的诅咒没有解除，他还是要杀人的，不是她，除了她……可他也不想杀任何人。他从那些故事看到农夫和渔民辛勤劳作，士兵和医生各尽其职，孩子拉着母亲的手在沙滩大笑，画家抚摸婴儿的额头，牧师和诗人仰望白日，歌者拉着舞者忘情旋转……万物各有生机，众生皆有命途，何苦要被他剥夺性命？他现在一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就恶心地想要呕吐，然后在泥潭里腐烂发霉。他都做了什么啊！

“陛下！”他的姑娘看着他，慌张地想要凑近。

“别过来！”他喝止她，看着她瑟缩一下停止，仿佛一百道尖刺在扎着他的心，“别过来，你……走吧，我不杀你。”

“陛下，这一切还有解救的方法，只要……”她慌张解释。国王却像探究什么难解的谜题盯紧了她，还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迫切：“你想留下来吗？”

拜托说想！他眼也不眨地望着她，看见她认真地点点头。

国王顿时欢喜地笑了，又轻声道：“那你把面罩摘下来，你就可以留下来。”

留下来，做我的王后，让我看看你，让我拥有你，因为我是那么那么喜欢你。

仿佛一个四季，她摇摇头，他又回到了冬天，他原来只有冬天啊。

“陛下……”

“你走！”说喜欢他，给他讲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却连真面目也不愿意让他看到，这算什么喜欢！他不想要和她隔着一座山，一片海，一个城市，一个王国，可他始终是靠近不到的。“马上走！不要再留在这里！”

他重新握住了剑，就像重新回到血与罪的顶峰，环顾四处累累白骨，都是他的罪孽，他的杀伐，可只要握住剑，他就是冬天，他无可披靡！“走！”

史蒂薇望着他红了眼睛，面罩后的眼眸依旧那么美，那是比天空和大海更纯粹的湖泊，是时间伊始的第一道光，凡人本来是无法拥有光的，原来他那么久都是僭越。他贪图了不该属于他的宝物，总有归还的那天。

金发姑娘对他行了个礼，就像初见时谦卑有礼，转身慢慢离开，国王从没觉得一个人的离开可以那么吵，吵到他想捂住耳朵砸了王宫，那样人就走不掉了。

他走到窗边向下看，一个深色头发的身影骑马来到宫门口，接走了他的姑娘，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好像是卡特家的人，那是谁？她们那么亲昵热切，就像两颗糖果甜腻地聚合，他眼睛酸涩地要瞎掉。

真希望故事永远都讲不完啊。

可这世间，又有谁能给予谁永远？

 

冬兵一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所的，他醒过神窗外已经下起了大雨，滴滴答答的吵闹像是要把他的脑袋锯开，疼痛让他狂怒，奋力挥舞着手臂想要摧毁房子里的所有东西，“咚”的一声巨响格外突兀，他猛地怔住，才发现是他接过的那个木盒子，漫画家要给他，原来他一直捏在手里，被他一扔砸在地上，盖子被甩开，里面的东西些许掉落出来。

他阴鸷地盯着地上的东西，突然想一把火烧掉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他缓缓靠前，捡起来时发现是一叠信件，收信人是斯坦李，寄信人……

他眼眸一闪，忽然觉得这个字迹有些眼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谁是流浪者？史蒂夫巴恩斯应该是谁？周身的空气像一下子被抽走，他忽然窒息。

双手疯狂地翻着盒子，都是信件，最底下压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又是令人头疼的眼熟，那个式样，那个颜色……他摸着戒指，发现内侧纹着S&B的字母缩写，那是谁和谁？为什么要给他？他隐隐像知道什么，却只觉得虚妄和荒谬，那么多谜题都是毒药，是洗脑时运作的机器，要一步步毁灭他。

戒指下压着一张纸条，“巴恩斯中士，如果你能有幸看到这张纸条，翻阅那些信件，你会得到一切问题的答案。我始终相信你能得到幸福，因为你有一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要他还活着，那你一定能得到幸福，我对此深信不疑。他给了你所有的爱，在所有时间之前之后，你都拥有整个世界。”

他才发现自己的铁臂也会颤抖，就像全部失灵坏掉，他几乎动不了一根手指，头疼地有一百台洗脑机器在里面搅和，但他必须做点什么。他的双手费了很长时间碰到信件的瞬间才坐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原来他刚刚一直在憋气忘记了呼吸。

他努力拆开信封，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

 

国王第一次希望自己不要醒来，他愿意一直活在梦里，哪怕是噩梦，可自从有了史蒂薇，他已经很久不曾做过噩梦了，直到她走了也一样。一夜无梦，他却真的不想起身，醒来做什么呢？他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走着，还是没忍住拐到了史蒂薇的房间，那本来是未来王后的寝宫。

他看见了什么？

他的姑娘安然地躺在洁白的被褥里，就像是躺在云朵里的星星，他每走一步望着她的眼神都是痛的，他觉得自己还没醒来，这应该是最好的梦境，他在梦境里不要再醒来。

他终于走到床边，漫长得像沙漏走了十个来回，他的姑娘背对着他沉睡着，她的梦境应该是梦貘最珍爱的食物，珍爱到只能收藏都无法吞食。他坐到床边，他的姑娘感觉到什么翻过身仰躺着，脸上还戴着那个面罩。国王本来吓得差点弹跳起来，但他想了想这应该是自己的梦，梦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梦里不会有任何差错。于是稍稍又放心下来。

以前史蒂薇在这里睡觉的时候也是一直戴着面罩的，他多少次犹豫还是放弃，不想把人吓走，他想她终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地摘下来面对他，她说过他是她的心上人，他总能等到那一天，他那么笃定。

可是从来没有那一天。他一阵眩晕，忽然想着现在就是他的梦，梦里他可以做任何事，那么摘下面罩也可以，反正是在梦里，不会影响什么。

他伸手。

面罩摘下的那刻，蝴蝶般的睫毛颤抖飞翔，蓝绿色的星辰诞生，石破天惊，晨光乍现。

面前的脸庞和记忆中无数身影重合，头疼得像要被劈开：“……史蒂夫？”

他的男孩、他曾经的挚友、他以为的曾经的爱人，传说中记忆中和佩吉卡特在一起成家隐居的男人，王国的第一圣骑士。

国王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破碎。

 

黑豹正准备回瓦坎达，门一下撞开他还以为又是外星人侵入差点警戒防备，看到失控的冬日战士和已经壮烈牺牲的门他不由嘴角一抽：哈？这么破坏公物的吗？哦，他们瓦坎达新配备的手臂就是好，这个性能……

“我要见他！”猎鹰真要开头被截断。他从没见过这样着急的冬兵，长发汗湿地搭在额头上，

眼眸也是湿漉漉的简直惊恐，他慌的就像有了七情六欲，像曾经的那个布鲁克林少年，跑遍整座游乐园追求一个热狗，所有人都没法拒绝小鹿。

“谁？”国王陛下镇定自若，一派王室风范，猎鹰都忍不住要给他竖大拇指。

“史蒂夫！”听到这个名字猎鹰倒抽了一口气，整个房间不尽回荡，黑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回答：“他不在瓦坎达。”

“什么？！”现任美国队长和白狼惊呼，萨姆严肃起来：“怎么可能？他不是说去你那里退休吗？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都不说！”

“他上个星期刚走的，就在新房子搭好可以安心养老的时候，”黑豹陛下吐槽，“我答应过他不说这个消息的，他说除非巴恩斯问否则不要给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我倒想说来着，但我已有了承诺，国王的承诺……”

“那他去了哪？”冬兵半点不想听那一堆废话，怎么以前没有发现黑豹是那么话痨的人，和萨姆一样，这是不是黑人的语言天赋啊！

“不知道。”陛下摊爪。

“不知道？！”两个超级英雄快要气飚。

“我问过了，他死活不肯告诉我，我又不能用强的，能够怎么办？”又得到两枚瞪视，国王陛下表示真的很无奈，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他说如果是巴基，就会知道他要去哪，他住在哪的。那我应该问你啊。”

猎鹰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他又望向冬兵，不见人影，只有一阵卷起的狂风吹麻了他的脸。

黑豹憋笑地晃晃头，捡起刚刚巴基冲来抓在手上却拉下的东西，是一封足够陈旧的信，信件上的名字让他咋舌：“史蒂夫巴恩斯？队长这名字是认真的？布鲁克林……”

地址还没念完，东西被一把抢走，猎鹰对着信封瞪圆了眼：“这是……队长的字迹！队长他……是斯坦李的神秘笔友？stucky圈将近百年的不解谜题？美国队长的起源灵感和素材大集？”

没参加见面会的国王陛下表示这讲的什么鬼玩意儿还不快解释一下，就被蹦起来的翅膀吓三跳：“妈的我就知道stucky是真的！”

国王陛下忍不住了：“WHAT？！”

 

怎么是你、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国王陛下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所有的光亮全部消失回归黑暗，他的世界裂开大口，他在不尽堕落，深渊没有尽头。

“巴基……”史蒂夫抓他的手臂。

“谁？”他一把甩开，可听见这个名字他的身体一下抽搐到痉挛，他想站起身却跌坐在床上。

“你还没想起来吗？”他汗湿的额头被轻轻擦拭，驱走了一切寒冷困苦，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得到一个亲吻，是阳光和雨水的结合，是草原和大海的结合，是太阳和月亮的结合，是世上所有美好事物的总和。他的脑子像被春风唤醒，所有破碎的模糊的血腥的快乐的黑暗的光明的往事，都原原本本从头到尾呈现出来，像它们本来该有的样子，像事情一开始的样子。

他想起来了，小王子巴基和他的骑士史蒂夫，本来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兄弟，更是成年就可以成婚的恋人。在战争爆发前，他们连结婚蜜月都想好了，他们的余生都那么妥帖地安排着，就等着一步步实现。

但邪恶组织九头蛇的进犯让一切都变得无望，他不幸被俘虏控制，成为敌人的爪牙谋杀自己国家本该由他保护的人民，史蒂夫最后成功消灭了九头蛇也因此坠入了冰海被冰封，他成功获救却难以驱逐身上的诅咒，因此也被冰封。十年后有勇敢神奇的复仇者们和一群千奇百怪的英雄们路过他们的国家解救了他们，他们得以苏醒，可拯救他需要他的真爱之人用自己的心变成他的心，他不想史蒂夫失去自己的心，于是就驱逐了他，看着圣骑士和女将军佩吉卡特一起离去，他抱着空荡荡的胸口关上宫门，从此陷入砍杀自己影子的噩梦。

直到他到来。

“你为什么会出现？”巴基国王摇着头，就像很多年前看不到史蒂夫就会难过到泪眼汪汪的小王子，“你不是应该和卡特走了吗？你不应该……”他哽咽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在丝绸被上，比珍珠更珍贵。

“笨蛋，”他的圣骑士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像无数次曾经的他摔倒自己还没喊疼，旁边的小王子就痛的不得了地哭嚎，仿佛比摔在他身上还疼十倍，“你在这里，我还能到哪里去？我一直在你身边，要陪你到世界的尽头的。”他促狭地笑笑：“佩吉早已经嫁人了你忘了吗？你要把她丈夫苏萨的名字忘记几次啊？就算没见过面也不能总忘啊！他们孩子都有几个了。”

脑子不好使记忆更掉链子的国王陛下坐正身咬牙：“那还有你的手下莎伦呢？她不是……”

对你芳心明许情有独钟恋慕已久这些话还没说完，国王陛下被捧着脑袋和他的男孩额头相抵，就像心贴着心：“我爱你，巴基。”

他望向那张英俊隽永的脸，觉得为这句话得到的一切苦难都是祝福，并且愿意再经历一万次：“我也爱你，史蒂夫。”

他恍惚听到了不可能存在的心跳。

“来，我们出来看看。”史蒂夫拉起他的国王往外走。

 

布鲁克林一套不起眼的蓝白色小公寓，冬兵气喘吁吁地在四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敲门，他腰弯的几乎快倒在地上，就像昔日一口气跑遍半个城市买来蛋糕赶在生日那天给喜欢的人庆生的少年，所有的欢喜比摇曳的烛光更心醉：“史蒂夫！”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足够老迈却精神矍铄的格子衫老人刚出现，就被抱个满怀，他不由叫喊“我的腰”，却把怀里的男子抱的更紧，满足地笑着将头埋进爱人的长发里，每一条皱纹都写着绵长的幸福，仿佛吸足了阳光的雏菊和铁线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抱够了怀里的爱人，冬兵从口袋里拿出戒指和那张纸条，“你穿越回去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理我了呢，那可是很长很长的故事……”

“说实话，我生下来就等着听这个故事呢！史蒂薇~”

“不要一直抱着我啦，老骨头快散架了……”

“不要，我就要抱着！快，先给我把戒指戴上！哇，真漂亮，以你的审美还能挑中这么好看的戒指，真是难得！”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你不要戴了！”

“不不不不不！这是我的！”

 

门口已经赶来的猎鹰和黑豹一个对视抽了抽嘴角，默契同意绝不做吃狗粮的单身狗，柠檬树下的柠檬精，妨碍谈恋爱的蠢货，远离那个房间最好三百米，不，三百公里也没关系。让恋爱的酸臭味远离他们越远越好！

黑豹忽然翻起了旧账：“我就知道他俩是一对！瓦坎达的时候就清楚了！你和他们待的时间更久，怎么会这个都看不出来？还误会卡特女士？脑子秀逗吗？还好意思说自己相信stucky？”

猎鹰下着楼梯手舞足蹈解释：“见鬼！那不怪我啊！谁叫队长一下就老了那么多年还戴着婚戒！怎么能让人不想多！况且我又没认为那是尊敬的卡特女士！谁知道那是哪个谁！是屏幕外的观众瞎猜的！”

“不要污蔑观众！分明是导演和编剧脑子抽风放了那么具有误导性的画面！那都是魔鬼剪辑！”

“没错！嘿嘿，我想到有意思的事，那个杰米……”

正是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普照大地的时候。

 

他们走出宫殿，外面一片温热和喧嚣，到处是热闹的嬉笑声，人声鼎沸万物生长，人们都沉浸在春天来临的狂欢，马戏团表演着杂耍，孩子们舔着最大的棉花糖，小贩和妇人都在唱歌，报童骑着单车在回头招手。沉睡的王国已经苏醒，冬天消失不见，人们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平凡。

“我的诅咒……”国王惊讶地望着地上，发现脚下的影子完完整整，和他调皮地扭了个腰，就和旁边那个影子缠绵在一块了，日头下它们恍若一体。

“我用了一千零一个夜晚的故事才缝补好你的影子，可给你我的心却是最简单的事。”未来的伴侣抓住他的手按在他曾经寂静现在过分躁动的胸口，“看，现在你就有心啦。”

“可你呢？”他不由害怕，连忙按着他的胸口，才得到同样强烈的震动。

“笨蛋，我的就是你的啊，我的都是你的。”

他的男孩笑着画了下天空：“我给你我的家乡，我的记忆，我给你我的未来，我的想象，我给你我的甜蜜，我的苦涩，我给你我的希望，我的温暖，我给你我的太阳，我的星星，我给你我的时间，我的空间，我给你我的永恒，我的生命，我给你我所有的爱，我给你我的世界。”

“那么，就都是你的了。”

 

 

 

彩蛋:全世界stucky迷因为新一期杰米脱口秀脱籍回踩抱团痛哭怀疑人生颠覆信仰的第二天，白狼新开了facebook账号，贴出了一张两只戴着婚戒的手，署名是史蒂夫 罗杰斯和巴基 巴恩斯，facebook几度崩溃，神盾和瓦坎达都忙着修复网络和宣告声明。Stucky圈的同志们纷纷喜极而泣又谩骂正主，表现最严重的是坐镇圈子的顶级大佬们，合伙发出了退团声明，义正言辞表示除非他们得以收邀参加正主的婚礼（必须举办），否则绝不回头！

他们有一个联合团体，几十年来里面的人走走散散，来来去去，可团名始终不变。

是盾牌与红星。